How wish we could back to the old time.
 

【一药】虫鸣

【8】虫鸣

*题目出自《文艺三十题》

*CP向为一药

*他们属于彼此和原作,崩坏属于我

*审神者出现请注意,私设如山请注意

*我只是因为太热了很想写和夏天有关的东西(x)

*这里是阿速,请多多指教

 

相较于处于深夜而没有任何一人活动的本丸室内,室外则是吵闹得很不像话。在这样的炎热的夏季,不开窗睡觉的话是绝不可能的,然而窗外的蝉鸣声却聒噪得让人无法入睡。

药研藤四郎迷迷糊糊地听着窗外断断续续的蝉鸣声,意识依旧不太清晰。他想起身将窗户关上,亦或是将被子蒙在头上,身体却不听使唤,就连举起手的力气都没有。尝试多次无果,最后他只得作罢。

身体好烫,头好晕,感觉好口渴。从倒下开始大概有七到八个小时没有进食了,腹中空空却并没有饥饿感。他知道此时自己的身体极其虚弱,什么都做不到,就和之前被他所治疗的那几个人一样。

好难受啊,原来生病就是这样的痛苦吗?获得这副身体以后还是第一次生病,才知道原来卧病在床是如此让人不适。药研想着,头在枕头上挪动了两下。

忽然,他感觉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贴在他的额头上,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那是什么。那样东西之所以感觉冰冷,是因为药研的身体此时正在发烫,所以才忽略了对方也有热量这个事实。那种冰凉又稍带粗糙的质感,药研再熟悉不过了。

是兄长一期一振的手。

他迷迷糊糊地尝试睁开眼睛。

兄长金色的眸子正直直地凝视着他,眸子里尽是说不出的担忧和不安。

 

七月,盛夏。

和世界线的季节相同,本丸在此时开始进入一年最炎热的夏季。猛烈的阳光照耀着大地,所到之处全因之带上极高的热量。即便是躲在有屋檐的室内,也依旧能够感受到这种热度。

在这样的天气下,只要站在外头稍一阵子,便会汗流浃背。尤其是在下午两点过后,热气笼罩着整个本丸,于这样强烈的热度之下视线都有扭曲的感觉。因此在这种时候,稍不留意,就很容易倒在烈日下。

药研藤四郎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倒下的,原因也很平常不过。

天气热归热,该做的活还是要做的。每天的内番还是需要正常地去进行,无论外头的天气在怎么恶劣。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审神者为了避免大家身体不适,内番的人手分配尤其是畑当番的人手分配特意安排多了几个人,以便随时轮换。

在这样的天气持续了好些日子直到七月底,畑当番终于轮到了药研藤四郎。和他一组的是鸣狐,特殊增加的人手是大俱利伽罗和和泉守兼定。药研执行内番的时候一向一丝不苟,因此即便在烈日之下他依然是非常认真地干了两三个小时的农活。结果可想而知,一从烈日下回到有屋檐的地方,他就倒下不省人事了。

与他同组但很有先见之明地做好防暑准备的鸣狐见状立刻叫上路过的陆奥守吉行,两人手忙脚乱地一人抬手一人抬腿中途还差点松了手把药研摔了,废了好一番劲才把他带回到手入室里去。等将药研抬到手入室的床上以后,鸣狐就带着他的随从狐狸急急忙忙地跑去找审神者了。

在畑当番中暑倒下的人,药研藤四郎并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可问题就在于,平时都是由药研来负责给中暑的人进行治疗,等到他自己倒下了,就没人能治疗他了。中暑若是处理不当会导致死亡,药研很清楚。不过此时他的身体已经不听指挥,意识也是一片模糊,他想自救也没有办法了。

鸣狐跑出去两分钟以后,手入室的门被粗暴的推开,压切长谷部和审神者一同冲进了手入室查看情况。看着躺在病床上满脸通红、嘴唇没有血色的药研,长谷部焦急起来,说话的语速也顿时快了一倍。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清楚了不要在最晒的时候去干农活吗?这可怎么办啊药研倒下了这下子我们也没辙了去别的本丸找药研过来还来得及吗……”

他担心人的方式着实是有那么一点特别,从他的喋喋不休完全可以看得出来,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就连大条神经的陆奥守吉行都知道现在不停地讲话对药研来说根本不是好事。

“先冷静一点啊长谷部,现在就算喋喋不休,药研也好不起来只会更痛苦罢了。”陆奥守吉行有些无奈地制止长谷部继续说下去,然后把视线投向审神者,“主上,我们该怎么办?”

审神者弯下腰来,查看着药研的身体状况,然后转身对长谷部说道:“你去他的房间里拿他的睡袍过来。然后,最好能把一期一振找过来,要是找不到他,就叫烛台切光忠带着盐水过来。记住,药研中暑这事得先瞒着鹤丸国永。”

听到审神者的命令,长谷部脸上写满了疑惑,不过他的潜意识告诉他主人这么做一定有道理,因此应了一声以后就推开门飞快地冲了出去。等长谷部冲了出去以后,审神者又转身吩咐站在旁边不知所措的陆奥守道。

“陆奥守,你去找一条湿毛巾或者冰袋。我们先给他降温。”审神者很冷静地说完以后,拉过一张椅子坐在病床前,边把手放在药研手腕的位置,边看着手表来计算他的脉搏频率。

审神者刚脉搏频率计算出来,长谷部就带着烛台切回到了手入室。审神者立刻站起身,望向长谷部:“衣服带来了吗?”

“带来了。主上这是要做什么?”长谷部将药研的睡袍递给审神者,一脸不解,“要换衣服吗?”

“目前他的脉搏频率大概是100左右,也就是说他还能忍受现在的体温,但我们还是需要散热。烛台切,你先把盐水放下,长谷部也过来一起帮他把衣服换掉。宽松的衣服更有利于散热。”审神者招手让两人过来,指导着他们如何替病人更换衣物。在两人把药研的上衣脱下以后,陆奥守带着一干一湿两条毛巾以及一个冰袋跑了回来。

“来的正好。烛台切帮一下忙,用湿毛巾给他擦一下身体,长谷部扶着他的背别让他倒下。”审神者接过湿毛巾递给烛台切。

按照审神者的指示,两人很快给药研换好了衣服,并让他重新躺下,随后审神者将冰袋放在发着高烧的药研头上。

“按照经验判断,目前发烧应该不超40度,过一段时间我们再看看情况吧。等他意识清醒一些,我再给他喂点盐水补充一下。”审神者朝提供帮助的三人点了点头,三人顿时松了口气,“等他醒了以后再带他回房间。”

大家都觉得这个做法不错,正打算商量接下来由谁看着药研的时候,手入室外传来一声大叫。

“药研藤四郎中暑了?这可真是吓到我了啊!那这是不是意味着今晚唱K到深夜也不会有人管了?”

“那个笨蛋……”长谷部咬着牙低声念叨着,突然留意到审神者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连忙尝试着缓和审神者的情绪,“那个,主人,刚刚过来得时候被鹤丸缠住了,所以实在是没办法……”

“这不怪你。”审神者冷淡地抛下这句话,拉开手入室的门迅速走了出去,“鹤丸国永,原来前两周平野和我说的半夜唱歌的人就是你。骚扰短刀的睡眠,你说我该怎么对付你比较好?”

“诶?主上您怎么在这里?这可真是吓到我了。等等这件事我还是可以解释的对不对?先等等先不要过来……”

手入室外,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没有生气的本丸一片寂静,与本丸外聒噪的蝉鸣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期一振所带领的第二部队远征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

当他和第二部队众人在本丸大门的鞋柜前放鞋子的时候,他留意到有一个身影从深夜之中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透过隐隐约约的光,一期一振大概能够看得清那个人是谁。

“主上这个时候还不睡吗?已经很晚了。”他朝着黑暗中那个身影轻轻鞠了一躬,“还是说主上有什么事要宣布吗?”

“的确是有。首先,各位辛苦了,厨房里有剩余的夜宵,饿了的人可以先去那里填饱肚子再睡。”审神者环视第二部队众人一眼,“其次,吃完洗完澡后必须尽快睡,不要惊动其他人。最后,一期一振洗漱好以后过来我这里一趟。”语毕,审神者转身离去,背影逐渐消失在黑夜中。

突然之间要把自己叫过去,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一期一振有点不太明白,可他感觉应该和这次的远征没有关系。总觉得,和弟弟们有关,他的直觉这么告诉他。

因为对审神者要说的话放不下,一期一振连夜宵都没有吃,就急急忙忙地去洗漱了一番,换上内番的运动服以后,立刻到审神者的房间报到。

“不知主上特意让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呢?”进入审神者房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他实在是迫切地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潜意识告诉他弟弟们出了事,“此事是否和弟弟们有关?”

“你的直觉真准啊。那我也不卖关子了。”审神者从桌上拿起什么东西塞到一期一振的双手,那明显是两样不一样的东西,他能感觉到,“药研畑当番的时候中暑倒下了,经过治疗目前只是轻微发热,没有大碍。”

听到自己的弟弟生病倒下,一期一振的表情顿时从温和变为担忧。

“别担心,现在他需要的是别人的照顾。我给你的是淡盐水、矿泉水和退烧药。他如果醒了先把盐水给他喝一点,之后再喂药给他。”审神者拍了拍一期一振的肩膀,“他现在应该没有胃口,喂他点淡盐水会比较合适。等到明天早上我再让烛台切给他做点容易消化的食物。”

“那,我……”一期一振默默握紧手里的塑料瓶,语气也变得焦急起来,“我现在可以……”

“可以。”仿佛看穿了他的急切,审神者打断了他的话。

话音刚落,一期一振就顾不上礼仪,只落下一句‘告辞’就迅速推开门冲了出去,直奔药研所在的房间。

由于粟田口家族里一直都是一期一振和药研藤四郎来照顾整个短刀大家族,所以两人被分配到了一个双人房里,这个双人房位于走廊的中后部分,恰好就在其他短刀所在的大房间隔壁。一期一振刚来没多久的时候就已经能够熟练地找到短刀房,因此也记住了自己的房间。或许这是审神者的安排,让他能够尽快适应吧。

走到短刀房前的时候,他渐渐放慢了脚步。若是在本丸的木地板上奔跑,会发出很大的响声,指不定还会吵醒睡眠质量不太好的人,方才因为焦急忘记了这件事,在快到达短刀房前时他又意识到了,故特别用不轻不重的脚步经过短刀房。经过短刀房以后,他拉开旁边双人房的房门,借助尚算明亮的月光,他看到药研藤四郎正平躺在自己的被褥里,额头上搭着一块看起来已经干了的毛巾。

一期一振轻轻带上门,放轻步伐来到药研身旁,缓慢地坐下身来查看药研的情况。他先把药研头上的毛巾拿掉,然后再借着月光观察他的脸色。药研的脸干红,嘴唇苍白干燥,看上去极为虚弱;他的呼吸不算很平稳,不时会喘下粗气;或许是因为发烧,又或许是因为天气炎热,他的脸上还有汗水。一期一振看着这个平时总是逞强的弟弟生病时虚弱的模样,只觉心脏似是被刀剐一般疼痛。

他用那条毛巾替药研拭去汗水。触碰到他肌肤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药研的体温比平时都要高。为了知道现在药研发烧情况严不严重,他轻轻地将手掌覆到了药研的额头上。

伴随着传入掌心的稍高的热度,他看到药研挣扎一般睁开了双眼,不过此时他的紫眸毫无精神可言。一期一振见他醒了,连忙抽回手,扯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

“抱歉,哥哥吵醒你了?”他凝视着药研的双眼,轻声问道。“你嘴唇看起来很干,应该很口渴吧?要不要先喝点淡盐水?”

“嗯……好。”大概是因为生病,药研的声音都带着些许鼻音。平时他说要喂他喝水,他是绝对不肯的,看来也是因为生病吧。

听到他答复,一期一振立刻把手放到药研身后,扶着他让他稍微起身,再拿过那瓶淡盐水,拧开盖子递到药研的嘴边。

药研嘴贴着瓶口喝了好几口以后,又别过头不喝了,于是一期一振将瓶子放下,又扶着药研让他再度躺下身。

“你的体温现在还有点偏高,因此还需要吃药。带会儿把药给你吃,好不好?”像是哄孩子一样,一期一振用上了他平时哄其他短刀吃药时候的语气,不过话说完他就有点后悔,因为药研并不是那种需要哄着才吃药的孩子,听到他这种语气,这个小大人般的弟弟会不会生气还真说不准。

而出乎一期一振的意料(也有可能是因为发烧发得有点迷糊),药研扭过头,嘴里含糊地念叨着:“不,不想吃。大将的退烧药是颗粒状,不好吞服……”

“这怎么行呢?生病了吃药是理所当然的吧?”一期一振弯下身来,轻轻抚摸着药研的侧脸,“来,躺一会儿休息一下,我们就吃药,好吗?”

“吞不下去……大将的药是颗粒状的,吞不下去……”药研依旧在重复这句话,看样子他对颗粒状的药物怨念很深。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发烧,一期一振有种错觉,这个平时倔强得不行的弟弟在这种时候,似乎无意识地在对他撒娇。

“那这样,哥哥喂你,好不好?”一期一振尝试着安抚他的情绪,“哥哥有办法让你把颗粒状药物吞下去。”

“……如果一期哥喂我,我就吃。”药研紫色的眸子烁动了两下,苍白的双唇一张一合。

“好。”

一期一振将药盒里的药倒出来,发现是两颗胶囊状的药物。他曾听审神者说过胶囊状药物遇水才会溶解,因此吞服时也不会有苦味可言。他拧开矿泉水瓶的盖子,仰头喝了大半口水,将两颗胶囊放入充盈着水的空中,随后低头覆上药研的唇。

低头的瞬间,他似乎看到药研因惊慌失措而瞪大的双眼。对于一期一振突如其来的攻势,药研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半开着的嘴唇正合一期一振之意,他很顺利地将口中的药物连通水一把送入了药研的口中。

听到药研喉咙吞咽时发出地‘咕噜’一声,他才放心地抬起头,把视线重新聚焦到药研的身上。药研的嘴角还残留着些许没来得及吞咽而流淌下来矿泉水,他伸手将其抹去。

“一期哥……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由于得到矿泉水的滋润,药研的声音比刚才稍微清晰了一点,“我可是……一期哥的弟弟啊。”

“我也知道,可我……也是个男人啊。”一期一振话一说完就后悔了,他垂下了眼眸,冲着药研笑了笑,“药研,我和你是兄弟这件事,依旧没有改变哦。”

“是吗,没有改变吗?”不知是否是松了一口气,药研的嘴角动了两下,“这样……”

“药研觉得,不改变比较好吗?”他凝视着药研的双眸,“我尊重药研的选择。”

“我也……不知道。”药研避过他的视线。

“那么也没关系。”他揉了揉药研的脑袋,温和地笑着,“药研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和我说也可以。”

“什么改变主意……一期哥,你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啊?趁着我发烧的时候做这种事……”药研似乎有了力气,转过头去不让一期一振看到他的脸,可一期一振却能通过他逐渐充血的耳朵看出他的真实想法。

真是个不坦率的孩子。他想。

“那就等到,等到药研改变主意那天,我再告诉你吧。”他俯下身,在药研的耳边轻声说道。

室外的蝉鸣依旧聒噪不已,不过在此时此刻,一期一振却似乎感觉已经听不到那些蝉鸣了。

 

“一期一振,今天按道理应该是你畑当番的日子,不过……看在你还有人要照顾的份上,今天就先暂停一次吧。”当拿着一大箱工具的审神者出现在一期一振面前的时候,一期一振感觉自己的脸色有点复杂,他实在是不太想知道嘴里含着螺丝刀到他房间里说话的审神者到底想要干什么。

“谢谢主上的关心。顺带一提,您和鹤丸殿下这是要……”留意到审神者身后推着一个大箱子在走的鹤丸国永,一期一振礼节性地问候一下,“早安,鹤丸殿下。”

“啊,这不是连药研都中暑了吗,所以我决定给本丸走廊装个中央空调,房间里装个家用空调。”审神者将嘴里的螺丝刀拿下来,“半夜骚扰短刀睡觉的人找到了,所以要他来帮忙干活。”

“这样啊……”不太清楚中央空调是什么东西,不过,既然主上要装,想必也是能够缓解夏天炎热的事物吧。他这么想着,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么,就先拜托你把药研转移到比较安静的地方去吧,我先给你们房间装一台。”审神者用目光示意一期一振带走还在熟睡的药研,而一期一振会意,立刻横抱起药研。离开房间之前,他还特意向审神者鞠了一躬。

“我说啊,主上。其实您突然叫我来帮忙我还真是吓到了。我觉得其实深夜唱歌是可以被原谅的啊,因为唱歌的人不只是我。您想想啊我的房间里还有谁啊,他们也会唱歌啊,这么吵是因为他们也和我一起唱啊……啊等等主上我错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干活我现在就干活!”

伴随着窗外持续不断地蝉鸣声,本丸的夏季,依旧和平日一样,不曾改变。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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